面对客人的索求,韩平哈哈大笑,过了一会,说道:“这里的女人你只管挑,唯独这个不行。”
也不知道那客人是不是喝酒上了头,竟然不依不饶道:“我就要这一个。”
刘昕听到这里,她紧张地看了看韩平,生怕真的会被当场送人。这个客人显而易见的油腻,那双眼睛更是色迷迷的,视线如蛆虫一样在人身上爬着,让人一路起鸡皮疙瘩。她相信韩平真要点了头,这男人今晚就会把自己办了。
客人的来头似乎不小,韩平没有生气,反而表示可以让出自己最宠爱的两个姬妾,女人对他们而言仿佛只是货物。
“韩堡主,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我们高城?”那客人醉醺醺地说道,态度倨傲。
到此韩平似乎也有点生气了,他皮笑肉不笑道:“高先生醉了。”
好好的宴会不欢而散,刘昕心里头直打鼓,她感觉这事不会这样就结束,在‘戏院
’提心吊胆过了几天,最终决定实行是第九条出逃计划。她隐藏得很好,一切仿佛都像往常一样,谁也没看出来她准备干什么。
其实刘昕想先跟樱桃通通气的,但前几次被泼了冷水之后她不免有些怨怼,干脆眼不见心不烦。但面对丫丫,她总有点愧疚。
“十七姐?”
“什么?”
“十七姐你是不是有心事?”丫丫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。
“也不知道堡主什么时候把我送人。”刘昕仰头看着墙外说道。
她决定为自己的消失先给丫丫打下预防针。其实刘昕考虑过也带丫丫走,只是思来想去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。她被抓回来可能还死不了,而丫丫却有很大的可能因此被杀。
对于刘昕会被送人的流言一直都有,丫丫倒不是特别惊讶,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。
“如果哪天我不见了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刘昕说道。“别再让人欺负了。”
“嗯。”丫丫低着头应道。
这天晚上刘昕在睡梦中被隐隐约约的哭声弄醒了,睁开眼睛,那哭声却虚无缥缈得仿佛只是梦境。她怅然若失,望着天花板发着呆,过了一会,心头一动,轻轻下床披衣转了出去。
常去的角落果然有人。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,传来似有若无的哭声。
“丫丫?”刘昕轻轻唤道。
昏暗中,小小的身影朦胧得就像是烟雾,短暂的沉静之后,丫丫的声音终于飘了过来。
“十七姐?”
“是我。”刘昕叹道,她走了过去,轻轻把人环住。
“十七姐。”丫丫带着哭腔说道。“你要是离开了,丫丫就又是一个人了。”
“不,我永远跟你在一起。”刘昕安慰道,她想了想,解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桃核。“它代表我。”
虽然在江口城这桃核被视为吉祥物,但在外面它就只是桃核而已,路上的贼人和韩平堡的其他人都将其视若无物。
丫丫在怀里哭了好一会,终于睡着了。刘昕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人搬回去,而且还不能惊动其他人,这里可颇花心思。
时机终于来了。新的夜晚,等到众人大抵睡下,刘昕确认同房的其他小女孩没有异动,悄无声息地摸出准备好的物件出了门。外面还有巡逻的人,不过对于早已把规律烂熟于心的她来说问题不大,隐藏,然后借着空挡转出。现在甚至可以不用再借助道具,稍矮的墙成了最好的踮脚舞,刘昕就像是跳盘鼓舞一样优美地翻了上去,然后分腿蹲着趴低,不靠视力靠听觉,把周围的一切收入脑中的地图,变成即时演算般的警戒地图。
说过就跟玩即时战术游戏一样,如果只是玩游戏的话,我可是很强。刘昕给自己打着气。
两年多的时间里,早已把韩平堡的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,她甚至知道那些庄丁晚上喜欢在什么角落撒尿。刘昕甚至凭靠至少三级的技能吸引了看守的注意,然后摸进了库房,顺走了一把短剑,一件弓把,两套弓弦,还有两套箭囊。
其实这地方比看起来的要松懈。
城墙要稍微麻烦一点,不过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。按脑补推演过的几个方案,她成功挂着绳索下了地,然后故意‘失落’了一只穿旧了的绣花鞋。
出来了,不过这才只是开始。刘昕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坞壁,然后往外跑着,等来到硬质路面后却又反方向折回,顺着一条旁人常走的小路拐回城角边。
韩平堡的城墙同样是版筑土夯的,在某些地方其实是可以徒手爬上来的。刘昕特意寻找过几个位置,她小心注意了下上头的火把,估算着他们的周期。
好了,就是现在。
如果是玩游戏的话,我可是很强的。她再次自我暗示道。
总之,这个夜晚,刘昕转了大半圈,出了城然后绕回来,溜进了事先选定的位置,躲藏了起来。这地方,她可是早早囤积了足够吃的干粮,为了防老鼠,甚至还做了保护措施。
按照原定计划,她至少要在这里躲上一周。
躲在简单打扫过的天花板上,甚至还有张席子。虽然底下的房间基本没人,但为了保险起见,刘昕能不动就不动,仿佛冬眠一样。吃的问题的不大,喝的也准备了个水囊,但小小的排泄却成了烦恼的来源。
当然活人还能被尿憋死,某人发挥聪明机智,总算度过了危机。
第一天韩平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,刘昕听着外面风平浪静,不禁暗自嘲笑太把自己当回事。
到了第三天,下面的仓库终于来了两个杂役。刘昕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,集中注意偷听两人的闲话。其中大部分都是毫无营养的内容,实际上还挺狗屁倒灶的,就在她打算收回思绪的时候,终于听见了些感兴趣的内容。
“听说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个乐班,里面有个丫头逃走了。”这个声音神神秘秘,满腔八卦地说道。
“真的?”另一个人似乎不大信。“一个丫头能跑到哪里去。”
“听说顺着绳子爬下城。”八卦男似乎很享受自己的信息优势,得意地说道。“那些练舞蹈的丫头,脚劲厉害着呢,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”
也不知道他们想起了什么东西,说到脚劲的时候腔调特别的猥琐,直听得刘昕颦眉不止。
“不会吧?”另一人还是不怎么相信。“人没抓回来?”
“听说堡主气坏了,放出去很多人,但愣是没找到。”八卦男说道。“为这事,好多人挨了处罚。”
又一天晚上,刘昕摸出来解决卫生问题。她不敢随便下地,只能在屋顶上解决,为了避免因为气味而暴露,每回还选择不同的房子,保准‘雨露均沾’。
第八天,第九套计划里的契机出现了。虽然是庄园经济,但韩平堡跟周遭还是存在贸易往来。有一说一,因为出逃造成的影响,韩平堡夜晚的巡逻明显加强了,刘昕多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,终于在凌晨抵达了商队车辆停靠的地方,寻找了一番,然后躲进了车子深处的一个大箱子,甚至还把里面的衣服盖到了上面,然后留一点缝隙。至于箱子,当然也要放点东西卡个缝。
这几天别看刘昕一直都在‘休息’,但她的精神始终高度紧张,睡眠质量反而很差。等计划走到这一步,心下稍宽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隔天中午。
少年诧异地看着箱中蜷缩的少女,他搞不明白自己家的箱子怎么平白无故就‘长’出一个女孩来,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。丱头,白皙的肌肤,长长的睫毛,小巧的鼻子,娇滴滴的嘴唇随着呼吸微微一张一合,莫名的诱人。
他愣愣地看了一会,就在打算做点什么地时候,只见女孩的睫毛扑簌扑簌,像是要醒了。
刘昕被光亮刺激得睁开脸,她眯着眼摇了摇头,周围的一切朦朦胧胧,稍后才意识到哪里不对。
“你?”她瞪着眼看向那个傻乎乎的少年。
“妖怪?”少年摸了摸头,不答反问。“没听说箱子还能成精?”
什么跟什么,刘昕没跟上对方的思路,她困惑地眨了眨眼,决定再问一个更关键的问题。
“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“路上。”少年讷讷地回道,然后又偷偷瞟了一眼女孩姣好的侧脸。
“哪条路上?”
“就是路上。”少年终于从恍惚中找回了智商,他突然反应过来,说道。“你就是韩平堡逃走的女孩?”
刘昕瞪大了眼睛,她的脑子差点炸烈,回过神后忙把皲裂补救,装作淡定的模样说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一定是了。”少年挠挠头,声音确定起来。“我猜对了是吧?”
“其实我的确是妖怪。”刘昕病急乱投医,她内在慌得一批,外表却稳如老狗,干脆装神弄鬼道。“你家的箱子日久成精。”
“你别骗我。”少年哭笑不得。
“真的。”刘昕昂着头,暴露出修长优雅的天鹅颈来。“要不要我变个法术给你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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